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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手艺人渐消失 记录剃头匠修表匠打铁匠的赶场天 [打印本页]
作者: 五里店 时间: 2013-9-5 08:44
标题: 手艺人渐消失 记录剃头匠修表匠打铁匠的赶场天
3日,巴南石滩镇,剃头匠陈陶然为一位老人剃光头。 本组图/重庆晨报记者 杨新宇 摄
老铁匠鲜光华叫卖去年打的铁器。
罗年明是附近几个乡镇唯一的修表匠。
在中国民间,一直有“九佬十八匠”的说法。这是民间对靠手艺谋生的工匠的一个统称。
他们凭手艺走乡串户,对繁荣地方经济、服务人民生活、解决就业途径,起到了重要作用。
其实,他们不仅是民间艺人,更是中国几千年文化的积淀。
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进步,有的手艺已经消失,有的只是少数人在苦苦经营。
今天,我们就带你到巴南石滩镇赶场,了解剃头匠、修表匠、打铁匠的生活。
主城赶场天
家里的猪圈坏了,要砍树修猪圈,趁着前天赶场,家住巴南区石滩镇双寨村的蒙世华,准备到石滩镇便民服务和小型公共资源交易中心,把林木采伐许可证办了。在石滩镇农贸市场附近,我们见到了右肩挂着帆布、手里撑起蓝色雨伞的蒙世华。
石滩镇,隶属巴南区,却处在巴南、南川和綦江的交界地。从主城开车到这里,走高速到南川方向,在巴南接龙下道,只要一个多小时。
要去便民服务中心,蒙世华得路过农贸市场的集市。过去,每逢3、6、9,只要没活儿,他就要去赶场,买点酒,理理发,买几只鸭娃、鸡娃回去养。因为要办林木采伐许可证,蒙世华和在这里理发的陈陶然打了个招呼,“今天不来剪头,要去****。”
正忙着给客人剃光头的陈陶然停了手中的剃刀,接上了话,“要得。”
8月底,石滩镇在镇上设的便民服务和小型公共资源交易中心正式运行,每逢赶场,镇里四个村的村主任都要来这里值班,社保、计生、林业、国土等方面需要办的手续,都可以在这里搞定。便民服务中心离农贸市场只有几十米,蒙世华找到了村主任,讲明砍树原因,填了表,村主任马上盖了章。他径直走到林业部门的办事窗口,“还要盖几个章?”蒙世华问工作人员。“你把表放这里嘛,等个把小时再来拿。”
得到答复,蒙世华转过身就急匆匆往集市赶,原来他是要去找陈陶然剃头。
作者: 五里店 时间: 2013-9-5 08:45
石滩镇剃头匠
按住头顶以此为圆心 几刀一拉就剃个光头
陈陶然:60多岁,30多岁开始剃头;收费4元,一天能赚几十块。
蒙世华见陈陶然正在忙,他就站到旁边和卖叶子烟的李正贵聊了起来。
陈陶然倒是眼尖,看见记者拍照,打趣说:“我还要上报纸呀。”他边说,边让站在一旁等候的徐仕强坐上木凳,自己则端起地上前一位顾客洗过头发的脏水,倒在地上,再从旁边的热水瓶里倒出热水,让徐仕强端在胸前。
陈陶然麻利地用一张微黑的毛巾,把徐仕强花白的头发打湿,双手用力抓了抓徐仕强的头,拧干了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后,继续用毛巾给徐仕强擦了把脸,又接过已经有些发黑的洗头水,放在地上。他右手从左边衣兜掏出剃刀,左手按住徐仕强头顶,并以此为圆心,一刀拉下去,徐仕强的头皮开始一道道地露了出来。
一圈下来,徐仕强头顶出现了些小血点,陈陶然再按之前的套路,又把徐仕强的光头用刀剃了一遍,小血点没了,头更光亮了。陈陶然再把盆里的毛巾搓了拧干,往徐仕强头顶一搭,抹了两把。说了句,“好了。”由于没镜子,徐仕强只用手摸了摸头,便把暗红色的毛线帽子套上,从兜里掏出4张一块的纸币,递给陈陶然。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那当然快哟,剃了二三十年了,从8分钱开始剃起的。”陈陶然擦着剃刀和我们聊天。
已经六十多岁的陈陶然说,现在一天赶场能剃十来个头,赚几十块钱,他说生意还可以,没打算退休,要剃到扭不动。“现在那些理发店好贵嘛,进去至少十几块钱,我在这里都能剃三四次了。又便宜又快,生意当然好。”坐上木凳的蒙世华说。
作者: 五里店 时间: 2013-9-5 08:45
修表匠
生意一年不如一年 不晓得还能干多久
罗年明:48岁,16岁开始修表;天天奔波,月收入2000多元。
和陈陶然剃头生意接二连三不一样,用透明塑料布搭了个遮雨棚专注修表的罗年明“生意一年不如一年”。48岁的罗年明从16岁就开始修表,“我还考了试,拿了营业执照。”罗年明和我们聊天时的自豪感很明显。
在罗年明的桌上,4个铁皮文具盒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里面放的零零总总修表的零件,基本上算是罗年明修表的全部家当。“一到赶场天,我的这些东西就装到帆布包里,骑个摩托车就来了。”为了证明自己在修表这一行的资历,罗年明取下戴在左手的一块天梭,“这块表好些,别人放我这里修,还没来拿。”
“好表哟,那你要赚点钱。”从摊边路过的赶场人搭了话。
“现在大多数都只是换电池,赚不到好多钱。只不过现在基本上只有我一个人修了。”罗年明拿起桌上的一块女士表,“这块也不错,英拉格,这里还有块双狮。”他说,自己基本上天天赶场,“3、6、9赶石滩,2、5、8赶花石,1、4、7赶神童。现在戴表的人少了,只有天天去赶场才有生意撒。”罗年明说,现在他天天这样奔波,一个月也只有两千多块钱的收入。
说话间,有人递来一块表让罗年明换块电池,“15块,换不换。只有这块表,也只有你在修。”听出来者有些不善,罗年明赶紧用开表器打开表盖,把旧电池取下来,从盒子里取出新电池,用钳子放进去,再用手摸了摸,没发现有晃动后,他才把表盖又盖上,比照自己的手机调整了时间后,这才把表递给来修表的人。
接过15块钱,罗年明直接放进了裤兜,还不忘补一句,“没得以前生意好。以前我们到重庆考试的时候,还有十几个人,现在修表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人,但这个人现在屋头开了茶馆。”罗年明说,他也不晓得自己还能修多久的表,“我还有这么多零件。”他打开黑旧的文具盒,让我们看他从朝天门购进的零件。
作者: 五里店 时间: 2013-9-5 08:45
打铁匠
煤炭生铁都涨价了 打的铁器亏本卖
鲜光华:66岁,很小就学会打铁;现在不打铁了,只卖存货。
罗年明不知道自己还能修多久的表,同样在集市赶场的铁匠鲜光华已经没做铁匠了,现在之所以开着电动摩托车来赶场,也是为了混时间,“打牌还要输钱的嘛。”
鲜光华已经66岁了,子女都在外打工,他说子女也不让他出来赶场,“不出来赶场也没得事做呀。”其实在去年,鲜光华还是一位老铁匠,打铁这门手艺,是他从父亲那里学来的,鲜家四五代都是铁匠,“我儿子也是铁匠,我教他的,现在也不打铁了,到沿海去焊船了。”虽然已经不打铁了,但鲜光华仍觉得自己是铁匠,祖传的手艺也没在他这里失传。
“弯刀好多钱哟?好久都没见过这些东西了。”第一次在场上义务维护秩序的巴南区共青团市民学校的志愿者刘义好奇地问。
“十块,这是我个人打的哟,绝对是好铁嘛,至少有一斤半铁嘛。”鲜光华虽然努力推销,但弯刀还是没有卖出去。
“现在铁匠好少了哟,你不买可惜了。”刘义也帮忙劝说。
鲜光华一边打量这位大学才毕业的90后,一面解释,“一天打铁要烧120斤煤,至少200块,还有铁呀,半天像这种弯刀才打4把。煤炭涨价了,我们这些都是亏起本卖。”
铁器摊上近二十种铁器,只有弯刀、钥头、铁钯是他亲手打的,“看嘛,去年打的,现在都还没有卖完。今天一上午,连本带利才卖35块钱。”
“那你一个月赚得到好多钱嘛。”
“400块钱,吃都不够。”
“我们土地流转了,他们用来种有机水稻,据说是不施化肥,不喷农药。我一个月耍起都要给我800块钱,完全够了。”鲜光华还给我们说,“中秋节前后,你们来我们这里买新米嘛,好吃得很,高山水稻,生长期长。煮起饭满屋香嘛。”
作者: 五里店 时间: 2013-9-5 08:46
关于九佬十八匠的记忆
很小的时候,我们老家的小孩基本上都会背关于十八匠的顺口溜:金银铜铁锡、石木雕画皮、弹篾瓦垒鼓、伞椅漆(匠)。
而关于九佬,比较公认的9个行当包括:阄猪、杀猪、骟牛、打墙、打榨(指手工榨油)、剃头、补锅、修脚、吹鼓手。
“九佬十八匠”,是民间对能工巧匠的俗称,是对靠手艺谋生的工匠的一个统称。实际上不止这些,比如还有织布匠、染布匠、铸造匠、磨剪铲刀匠、窑匠等。
那个年代,这些手艺人走乡串户,服务乡民,从杀猪、剃头到打墙、补锅,只要乡民有需要,他们就会。
他们走乡串户,东家除供吃喝外,还要支付一定的工钱,故有“天干饿不死手艺人”之说。
“走到哪里黑,就到哪家歇”也是他们的特点之一。记得那个时候,阄猪匠、弹(棉花)匠都是外乡人,他们隔两三个月都会来一次,一来就要忙几天,收入也还可以。
正因为有了他们,村民的生活才方便了很多。现在,农村生活条件变好了,比如建房子,我们那里都是用砖、水泥,土墙基本绝迹,“打墙匠”就不存在了。“补锅匠”也基本绝迹,因为家家户户都用电饭煲,铁锅坏了直接买新的。
当然,更多的行业是村民必须的,比如阄猪、剃头、吹鼓手、木匠等,这些手艺人在农村是不会消失的,或者说长时间内还需要他们。
作者: gobrrs 时间: 2017-8-21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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