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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去的这个暑假,90后的武恩秀几乎没有休息。 忙课题研究,与学生开线上组会,指导学生做文献综述……去年刚刚博士毕业,武恩秀直接拿到了天津大学精密仪器与光电子工程学院副研究员的职称,这让他每天都有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不得撸起袖子加油干?” 武恩秀的“幸运”,受益于天津大学破“四唯”、重能力的改革——只要有能力,资历、学历、经历都不是问题。 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年底,我国39岁以下的科技人力资源占比达78.39%。另一项数据则显示,科技工作者作出重大贡献的最佳年龄区为25~45岁,20世纪诺贝尔奖获得者从事获奖研究时的平均年龄为38.7岁。 如何让青年人才在科研的黄金阶段迸发出最大活力? 近日,科技部、财政部、教育部、中国科学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5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开展减轻青年科研人员负担专项行动的通知》(简称“减负行动3.0”)。与此前两轮针对科研人员的减负行动相比,此轮行动首次聚焦青年科研人员群体,从挑大梁、增机会、减考核、保时间、强身心五方面出台“专属”减负政策。 当前青年科研人员成长发展面临哪些负担?对于这次“专项减负”,他们最关注的是什么?还有哪些期待?记者探访青年科研人员,倾听他们的心声。 1.青年科研人员面临五重负担 留校第一年,武恩秀就遇到了难题——当年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申请已经截止,短期内没有科研经费支持,研究如何开展? 正当犯愁时,天津大学的自主创新基金以及他所在实验室的开放基金项目送来了“第一桶金”,为他夯实了科研基础。武恩秀研究的是新型二维半导体器件,经过一年探索,他不仅在该领域取得不少突破,还在物联网前沿领域部署了课题。 “青年教师没有项目支持,很难有高质量‘产出’,没有产出在第一个聘期内很容易被淘汰。”武恩秀告诉记者,工作压力大、收入相对偏低、申请课题难等“成长的烦恼”,总是与青年科研人员如影相随。 记者走访调研发现,当前青年科研人员成长发展面临着五重负担。 一是崭露头角难度大。青年科研人员在进入科研岗位之初,独立创建实验室和团队非常难,大多以“科研助手”的角色在团队中开展科研工作,但由于资历浅、能证明研究实力的成果和资源少,在与资深科研人员同台竞争中往往处于劣势,鲜有开展独立研究、开辟学术领域的机会。 “刚入行的青年科研人员基本都要加入一个科研团队才能够开启科研生涯,往往很难获得承担项目和展示自我的机会。”江苏某高校青年教师刘峰(化名)告诉记者,青年科研人员资历浅、成果少,在争取国家科研项目支持方面难度很大,特别是35岁以下的科研人员往往很难获得资助。 二是成长通道窄。“有的青年科研人员刚进入工作岗位,一年到手科研经费仅2万元左右,买实验仪器、买试剂一次就要3000~4000元,很难自主维系研究。”有科研人员告诉记者,在这一情况下,有些年轻人不得不到处想办法去“搞经费”“跑项目”,为此付出大量额外的时间成本和精力。 还有科研人员表示,各类科研项目绝大多数为竞争性项目,花时间“抢”到的项目也未必是自己需要的研究方向,研究的连续性都难以保证,更遑论“潜心研究”。 三是评价考核频繁。与资深科研人员在同一平台、同一套指标、同样的方式下接受考评,广东某高校青年教师李华青(化名)觉得自己“压力山大”:“我们是实行‘预聘制’,考核年限延长了,但考核的工作量却更高。竞争之下,同事之间也很‘内卷’,不少人单纯为了发文章而发文章,片面追求‘短平快’,很难平心静气做研究。” 还有科研人员反映,当前评价体系不能充分体现青年科研人员的实际贡献:“青年科研人员在团队项目中承担大量的具体研究工作,但由于并非团队核心成员,在论文、专利、获奖等成果中往往不能署名,在现行‘只认署名成果’的考核评价体系下,所做工作和实际贡献得不到体现,直接影响到考核结果和项目奖励申报。” 四是不必要事务性负担重。入职一年来,“跑腿打杂”等事务性工作占据了刘峰大量工作时间:“跑签字、开证明、搞报销、填表格、写申请、写总结……自己的科研不得不靠边站,甚至只能晚上搞。”有已经独立带团队的青年科研人员反映,由于团队小、人手不足、经费紧张,为节约成本,买设备仪器、买试剂等工作都需要自己去找供货商、做市场比价,占用大量科研时间。 五是工作生活焦虑重。调研反映,青年科研人员作为高学历群体,社会及其个人都有着很高的期待,但现实中青年科研人员在收入保障水平和社会地位上均与其期望存在较大落差,加上科研竞争和生活压力大,影响了他们对科研工作的态度以及自身的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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